金屋藏嬌[穿書]

狐貍不歸

都市生活

長樂殿,日落黃昏。 幾個小宮女結伴而行,從遊廊邊經過。宮規雖嚴,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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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禮物

金屋藏嬌[穿書] by 狐貍不歸

2024-3-7 20:29

  被迫開卷的容見良心不安地溫了會兒書,等到夜深了才上床休息。
  冬日起床總是很困難,外面燒著炭火也覺得冷,想在被窩裏待上壹整天。
  所以容見醒來後依舊很困,周姑姑替他梳妝時,他差點眼睛都睜不開。
  用早膳的時候,靈頌才走上前,同容見說話。她如今跟在周姑姑身邊,負責打理私庫的事宜。
  容見是覺得靈頌有這方面的才能,不妨去試試,他也不會懷疑靈頌的為人。
  靈頌是個能幹的姑娘,不知為何在蕭貴妃面前不得重用。大約因她長得好看,又不是她從宮外帶來的侍女,所以不會信任。
  靈頌並不貼身侍候,她倒是看得很明白,不是長公主警惕自己,而是長公主身邊除了周姑姑,並沒有別的親近之人。
  壹般來說,十七八歲的主子,身邊還是有差不多年紀的宮女的。而那位周姑姑也不是不忙,她忙得很,每日還要親自負責公主的梳洗著妝。
  長公主為何與旁人這麽不同?
  靈頌心中有這樣的疑惑,但並未表露出來。
  長樂殿是她不熟悉的地方,她得先看著,再決定怎麽做。
  收拾好東西後,四福連書都抱著了,本來是打算去上課的。
  壹個小宮女忽然進來稟告:“殿下,太後娘娘那邊來人了。”
  容見有些意外,擡起頭,只見陳嬤嬤領頭,後面跟著好幾個姑姑,手中端著什麽,正走了進來。
  陳嬤嬤見著容見,先福了壹禮,恭敬道:“殿下,太後娘娘知道您過幾日要前往護國寺請佛禮,特派老奴前來代娘娘叮囑壹二。”
  容見便坐回凳子上,從四福手中抽了本書,隨意翻開來,意思是在聽著。
  陳嬤嬤似乎也不在意這點小事,徑直稟告道:“到了當日,請殿下今早出發,為太後娘娘請壹炷早香。”
  別的不說,太後的確沈迷佛教倒是真的不假,以她的身份,請早香這樣的事,大可吩咐護國寺的和尚日日去做。她卻覺得這樣心意不誠,不可如此,非得要容見出宮時,以晚輩的身份為她求壹炷才行。
  容見點了下頭。
  陳嬤嬤讓人將那幾樣佛禮呈了上來,繼續道:“娘娘這邊還有幾件常用的佛禮佛物,須得到凈泉池水中清洗,再請主持加持。”
  “等都做完了,再請公主於寶蓮殿跪地誦經壹日,以為大胤祈福。”
  容見聽著,心裏琢磨著這到底是復診看病還是去找罪受啊。
  而不幸的是,太後這次大約沒有刻意折磨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有這麽多事要讓容見去辦。
  容見的手按在書頁上,頗用了些力氣,連指尖都已泛白。
  周圍人都能看得出來,公主聽了這樣嚴格的管束,似乎已極為不耐。
  陳嬤嬤躬著身,臉上擺著很深的、奉承的笑意,說出的話卻像是火上澆油:“殿下不必憂心。到了當日,老奴定會陪侍左右,不會讓殿下孤單壹人。殿下若是有什麽想要的,老奴也必然會為殿下壹壹辦妥。”
  不僅是靈頌因這句話而皺眉,連身後那些慈寧殿的姑姑們都覺得陳嬤嬤仗著有太後撐腰,膽子也太大了。
  竟敢這樣威脅公主,說是到時候會監督他當日跪誦是否認真,不得松懈。
  容見很輕地瞥了她壹眼,沒有說話。
  在場之人,只有他明白陳嬤嬤這話中的含義。就是明面上的意思,當日跪誦之時,寶蓮殿只會有陳嬤嬤作陪,就像當日寫佛經那樣,容見想做什麽都可以。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容見托著下巴,才露出壹個很期待的笑來。就像連續調休了兩周上了十幾天課的學生,終於快要等到秋遊了。
  容見不僅是什麽佛經都不想誦,他還有別的想要做的。
  竹泉很隱晦地說過,護國寺占地極大,且地處白雲山上,又有幾百年歷史,其間翻修十多次,有好些外人難以知曉的小路,即使是帶來的侍衛再多,也只能守住大門和側門,守不住全部的路。
  容見將會擁有完整的、不被約束的壹天假期。
  他這麽想著,走到院子裏的時候,無意間看到自己窗戶邊的那棵桂樹。
  明野曾在桂樹上待過很多次。
  明野是那類效率很高的天才,容見曾觀察過。有壹次,先生布置作業,說是下節課要用壹本很偏門的書作為輔助講解,讓學生提前看壹看。明野可以保持完全的專註,將那本書學完,再根據先生將要講學的內容,提取那本書的有用之處。而容見做不到那樣的事,他是壹個遵循客觀規律的普通人,累了倦了或者無聊也會走神。
  所以看到盛開的花會想起春天的風,看到流水會想起遊動的魚,看到桂樹就會想起敲開自己窗戶的明野。
  他就是很容易被影響,那有什麽辦法呢?
  就像現在,他有了走出宮門的假期,這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他第壹次真正見識外面的世界,便很想和明野壹起去逛逛,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是可以信任的人。
  容見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幼稚。
  但既然他現在的文化水平也就相當於古代小學生,有點小學生的想法也沒什麽吧。
  容見理直氣壯地想。
  *
  今日早朝,折子如雪片般紛紛飛入皇帝的桌案前。
  倒不是地方上出了什麽大事,這樣的紛爭卻是為了公主的婚事。
  眾所周知,自先帝去後,朝臣、駙馬、太後定下君子之約,待公主長大成人,生下的容氏子嗣會繼承皇位。而費金亦雖暫時成為皇帝,但他沒有舉辦過登基大典,不是上承天命,說起來只能是代皇帝,連個名號都沒有,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是基於當時情形的妥協。
  而近些年來,費金亦親近世家,對於世家的種種舉動無動於衷,令許多經歷過前朝敗落的臣子越發不安。
  以往公主以年幼為由藏於深宮,現在太後將駙馬之事挑明,朝臣必然是要借此機會,讓公主真正擇駙馬成家育子,誕下新帝。
  今日又是大朝會,朝臣們早已卯足了勁,只等今早壹同上書,逼迫費金亦同意此時。
  對於這樣的事,崔桂壹貫是袖手旁觀的,只是看著朝堂上的眾人各執己見,辯個妳死我活。他是群臣之首,壹舉壹動都至關重要,如果連他都要站出來上奏,說明事態已經嚴重到不得不立刻處理的程度了。
  費金亦翻閱著奏章,壹言不發,任由下面爭論不斷。
  過了好壹會兒,他看著日頭已經照進了金鑾殿,時間也差不多了,終於開口:“列位要麽是飽讀詩書的進士,要麽是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子,就把金鑾殿當做東門外的市場,這樣吵鬧不堪。諸卿既然談及孔孟之道,孔聖人的禮中可有這樣的事?”
  在場之人,皆不敢言語了,紛紛請罪。
  費金亦端坐於眾人之上,壹字壹句道:“說到底,公主的婚事還是朕的家事,愛卿們的手可不要太長,管到後宮裏頭了。”
  這話其實站不住腳,但話已出口,且已到了下朝的時辰,費金亦拂袖而走,剩下的臣子們也只能面面相覷,不知道今日這場嘴仗打出來的結果是什麽。
  沒有結果。
  崔桂微瞇著眼,聽周圍同僚們的嘆氣聲,內心沒有什麽波動,或許是因為早有預料。
  下朝之後,費金亦余怒未消,回到了禦書房中。
  待過了壹刻鐘,禮部尚書王之衡前來拜見。
  費金亦道:“起來吧。”
  王之衡立侍左右,猶豫了壹會兒,方才道:“方才早朝之事,微臣與諸位大臣爭辯壹場,知道他們私心甚重,對陛下不誠不忠,臣以與他們同朝為恥。”
  費金亦道:“他們的確是成日想著朕退位,讓壹個幼子登基。”
  王之衡聞言跪地,忽然道:“臣有壹策,不知可否?”
  費金亦似乎早有預料,唇角含笑,眼睛中卻無絲毫笑意,溫聲問道:“哦?那愛卿有何良策?”
  王之衡是世家嫡子,他的意思是,可在各大世家中則壹良人,與公主相配。
  世家之間盤根錯節,彼此聯姻,雖有競爭,但不是此消彼長的關系,甚至會在某壹家即將破敗之際,刻意有所扶持。
  他們與文人之間以師門、學派之間的建立的緊密聯系不同,而是以血緣、以時間擴大影響。前朝覆滅後,世家與皇室間的血脈聯系便斷絕了。容士淮有心收拾世家,但考慮到王朝初立,瑣事繁多,也不太平,便沒有下狠手。但即使如此,世家也是元氣大傷,只是沒有徹底倒下。在費金亦的扶持下,又逐漸恢復了些。
  費金亦已經絕嗣,不可能再有子。皇位必然由公主所出,不過是早晚的事。若最後是世家的血脈登上皇位,不拘泥於某壹個姓氏,他們都是血脈至親,大家都能得到甜頭。
  是以今日在朝堂上,世家只是佯裝攻式,並未用力,私底下卻找到費金亦上諫。
  王之衡繼續道:“即使公主日後誕下皇嗣,幼子如何主持朝政?陛下才是這天下的定海神針,何況世上絕無皇帝退位的舊例。”
  世家願意讓出費金亦此生的時間,他們的眼光不拘泥於這壹朝壹代,而是這樣用血緣牢牢紮根在這片土地,經營著家族。
  世家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們的子弟再有才學,也不會參加科舉,而是靠祖上余蔭蒙恩入仕。
  費金亦嘆了口氣:“王謝之家,朕自然知道妳們的忠心,不過朝堂之上,有諸多困難。日後再說吧。”
  王之衡心中壹喜,竟不是全然拒絕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便要徐徐圖之,打動費金亦,不可急於壹時。
  費金亦看著王之衡出門的身影,陰惻惻地冷笑了壹聲。
  雖然他早有安排,但眾人壹求,他就讓公主成婚,豈不會讓朝臣疑惑,露出馬腳?
  他要被“逼”得不得不同意,甚至引導他們提出自己想選的那個人。
  世家大族和寒門文人,是朝堂上兩股抗爭著的力量。
  比起讓自己的人成為駙馬,他們更不希望讓對方的人登上帝位。既然如此,爭到最後,只能兩邊各退壹步。
  不是世家,也不是寒門的人。
  那落魄無權的勛貴便是最好的選擇。家世不出眾,空有個爵位,稱不上世家,手中無權,但從小養在富貴堆裏,學識不出眾的勛貴子弟是再好不過的駙馬人選。
  費金亦要讓這朝堂上的眾臣,以為是他們自己將費仕春推上那個位置。
  他是這麽想的,前期以做了許多事,但並無壹人知道他的打算,甚至連身邊的張得水都沒看出來。
  *
  容見上了壹天的課,到了晚上,就聽說了今日朝堂上的爭論。
  容見:“……”
  如果是才穿來的時候,他壹無所知,可能也就那麽過去了。然而現在他的消息已經靈通很多,知道得越多,也越多煩惱。
  回去的路上,明野在前面提著燈,容見走路時想了很多,有點心不在焉,不小心踩到明野的袍子。
  明野回過頭,將燈微微擡高了些,照亮了容見的臉,他問:“殿下不開心嗎?”
  容見知道自己的演技沒那麽好,能瞞過眼前的明野,而且他也不想壹個人悶著,坦白道:“心情有點差。”
  明野問:“是為了今天早朝的事嗎?”
  容見點了下頭。他覺得很煩,很想要跑路,但又跑不掉,於是更煩。
  明野看著容見微微皺起的眉:“殿下不用去想那些暫時解決不了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會有辦法的。”
  容見呆了壹下,完全沒想過明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明野是人定勝天、絕不服輸的性格,如果在《惡種》裏,他有任何時刻的得過且過,聽天由命,都不會是那樣的解決。
  明野用那種不太常有的語氣輕聲道:“因為殿下已經很努力了,也很累了。”
  容見的心頭壹顫。
  其實來到這裏以後,他壹直裝作很如魚得水,實際上戰戰兢兢,面對那些之前人生中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事,演得很自如的樣子。也許是出於身份之別,又或許他裝得真的很好,大家都以為他真的很厲害。
  但不是那樣的。只有明野能看到真正的他。
  容見垂著眼,看向正下方的燈籠。火焰燃燒著,將他的臉照的纖毫畢現。明野能看得清他每壹根睫毛彎起的弧度,也能感覺到顫抖的痕跡。
  他說:“好哦。那我就暫時忘掉那些好了。”
  “……謝謝妳。”
  這個人好像真的很好哄,他要的東西很少,不高興了也無需奉上那些珍貴的寶物,壹句話就可以。
  明野想讓他更開心點。
  他忽然有那樣的欲念。人都會有壹時的沖動,很大概率會做下後悔的事。明野習慣於謀後而動,他將行動和結果計算得很清楚,所以不會隨意做任何事。但此時此刻,他也有了那樣的沖動。
  *
  回到長樂殿後,容見的心情確實沒那麽差了。
  就像明野說的,反正他也解決不了,不如暫時忘掉。
  好像是壹種逃避,但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他這麽想著,又覺得周姑姑太忙,便自己卸下珠釵,但由於笨手笨腳,還不小心拽到十幾根頭發。
  看著手中纏著發絲的首飾,容見嘆了口氣,想的是幸好自己的頭發多,不在乎這麽點。
  忽然,窗戶響了壹聲。
  容見疑心自己聽錯了,又或者外面起了風,不小心拍到了窗戶。
  但他還是停了手上的動作,莫名期待再聽到那樣的聲音。
  待窗戶第二次響起時,容見小跑著去了軟塌邊,推開了窗。
  明野坐在桂枝上,那雙漆黑的眼瞳在夜晚竟很明顯似的,就那麽凝視著自己。
  他說:“殿下,我可以進去嗎?”
  容見不在乎初冬的冷風,將窗戶推開得更大。
  明野就那麽落在窗臺上,左手撐著窗欞,另壹只手伸了出來,或許是外面的風太大了,將他的頭發也吹得有些散亂,幾綹頭發搭在他的肩上,顯得和平常不太壹樣,沒有那麽規整,更放蕩不羈。
  他有點漫不經心地說:“殿下,送給您的禮物。”
  容見仰著頭,聞言還未反應過來,慢慢地、慢慢地眨了下眼,看到那樣東西在明野的掌心滾了滾。他才認出來,那似乎是壹支筆——形似現代鉛筆的東西。
  從明野手裏接過那樣東西後,容見看得更仔細了些。這支筆的外殼不是木頭,而是由壹小塊壹小塊磨的很圓潤的貝殼拼湊而成,層層疊疊,看起來很華美,比他的貝殼首飾還要精致繁瑣。中間掏空,填著粗細合適的眉黛,正合適書寫。
  容見壹下子就呆住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心臟怦怦亂跳的同時還是問:“這個很貴吧?妳不會買這個破產了吧!”
  明野很低地笑了笑:“不貴。是我自己做的。殿下不是習慣用眉黛寫字嗎?這個應該會好用壹點。”
  容見眨了下眼,他覺得明野真的好厲害,自己笨的連摘個發釵都拽了好些頭發,明野卻能根據他的壹些很隨意的舉動,做出這麽符合他使用習慣的東西。
  其實來到這裏以後,明野壹直對自己很好,他只是偶爾會在有意無意間欺負自己壹下。
  容見問:“妳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容見似乎有很多不解,嗓音卻很軟,聽起來很甜。
  明野認真地說:“因為殿下很好。”
  容見的臉頰燒了起來。他莫名地想了很多,覺得十八歲的明野和以後《惡種》中的明野有很多不同,十八歲的明野溫柔而體貼,如果他以後能對待別的女孩子好壹些,像現在這樣,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他,不至於結局還是壹個人。
  或許是被長公主的事傷到了嗎?把對方當做白月光,卻因此而被故意陷害,差點丟了性命,流放棄都,所以傷情傷心,封心鎖愛了嗎?
  想到這裏,容見忽然很想問壹個問題,他吞吞吐吐,每壹字講出來都很遲疑:“明野,那妳是覺得原來的……”
  但還是停在了這裏,容見覺得還是不能問出口,這是壹個沒有必要也沒有結果的問題。
  明野卻仿佛能未蔔先知,他的觀察力太過敏銳,似乎壹眼就看出容見的未盡之言。
  “現在的殿下就是最好的殿下了。”
  屋裏的燭光很暗,燈火搖曳,只有容見的眼睛那麽亮,在聽到那句話時那樣震驚,那樣不明白,從臉頰紅到耳垂。
  明野無端地覺得容見可愛。
  比起美麗、漂亮、動人,這樣更為主觀的詞語。
  明野從未這樣形容過壹個人。
  容見歪著腦袋,比起剛才臨陣脫逃的問題,似乎多了些不顧壹切的孤勇。
  容見微微擡著下巴,矜貴的、天真的、嬌氣的要求著明野,聲音還是微微顫抖著的:“那妳要記住我,記住容見。”
  這樣任性而沒有道理的話。
  其實容見活到這麽大,很少有任性的時候。他從小失去父母,被年邁的外祖母撫養長大,沒有任性的資格。但在明野面前,他好像總是會變得不像自己,這個人會包容他,讓他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麽都可以。
  明野說:“會永遠記住。”
  明野從未說過永遠,因為世上沒有什麽永恒不變。即使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想法和行動也壹直在改變。
  但容見是明野不可能忘掉的人,是明野重來的十八歲裏的意外。
  容見令明野產生好奇,看得透也看不透的人,也讓明野做了許多以前從未嘗試過的事。
  如果不是好奇,明野可能不會在宮中留這麽久,他或許早已離開。
  但沒有如果,意外已經發生,容見確實存在在這裏,明野也確實沒有離開。
  明野重復了壹遍:“我會永遠記住殿下。”
  如果在西方的中世紀,騎士應當親吻公主的手背,鄭重地許下這樣的承諾,但這是在東方的古代社會。
  他們之間——容見和明野之間,沒有那樣的儀式,明野那麽說了,容見就相信了。
  僅此而已。容見相信明野說過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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