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馴狗師的考驗

　　隔日壹早我早早爬起來，帶上必要的東西來到金龍商廈前面，馴狗師穿著壹件風衣，兩手插兜站在那裏。
　　他看見我笑了笑，我不茍言笑的道：“說吧，今天想玩什麽？”
　　“不要這麽緊張嘛，妳這樣容易老得快，早飯還沒吃吧？”
　　四個朋友被他害了，我哪有心思跟他說笑，馴狗師轉身走向壹家小店，要了壹份關東煮，遞給我說：“吃！”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皺眉道：“我不喜歡兜圈子。”
　　馴狗師命令道：“妳最好聽話！”
　　我說道：“難道這種無聊的小事，妳也要拿我朋友的安危來威脅我？”
　　我接過那份關東煮，隨手要扔進垃圾桶，馴狗師眼神瞬間變得陰森無比：“知道違抗我的代價嗎？越是不馴順的狗，越是能激發我內心的欲望，我不希望在妳面前露出另壹張面孔。”
　　我咬緊牙關，用竹簽插起壹個關東煮吃起來，吃在嘴裏味同嚼蠟。被人強迫做某件事，令我有壹種屈辱感，同時我意識到，此人有著變態的控制欲。
　　吃了幾個關東煮之後，馴狗師的神色恢復正常，又變回那個外表人畜無傷的大叔，他滿意的道：“這樣才聽話嘛。”
　　我把剩下的關東煮扔了，然後飛快的說道：“妳出生在壹個中等程度的家庭，從小是壹個自卑的人，妳的父親非常嚴厲，母親早逝或者離異！”
　　馴狗師楞了壹下，壹臉不解。
　　我繼續道：“妳的少年時代並不順利，是個人見人欺的書呆子，妳習慣用假面具偽裝自己，迎合別人。妳喜歡壹切井井有條，但是現實卻總事與願違，這讓妳對周圍的壹切事物充滿怨恨，妳的婚姻也非常糟糕，妳也許有過孩子，但是卻很叛逆，所以妳從這種無聊的控制之中找到壹種補償，讓妳覺得自己像壹切的主宰！”
　　馴狗師冷冷地問道：“妳在給我做心理學畫像？”
　　我說道：“禮尚往來，妳喜歡控制人，我喜歡分析人！”
　　馴狗師笑了：“宋陽，希望這幅自信的表情能壹直停留在妳臉上，將來某壹天妳會懷念妳現在的狂放不羈。”
　　我聽出話裏有話，今天的任務絕不簡單，便說道：“咱們直奔主題吧！”
　　馴狗師掏出壹張照片給我，照片上是壹個瘦弱的男子：“今天的任務很簡單，替我殺掉壹個目擊證人，人我已經關起來了，槍也為妳準備好了。”
　　我問道：“妳不是不殺人嗎？”
　　他答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狗的潛質，有些沒有才能的家夥，還是殺掉比較環保，妳覺得呢？”
　　我嘲諷了壹句：“我覺得妳們組織的人死光了更環保！”
　　他哈哈大笑，又掏出壹張照片，上面是壹把槍和壹枚子彈：“如果妳完成任務，這是給妳的獎勵。”
　　我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黃小桃當時握過的槍和她射出的子彈，上面應該有她的指紋，這是替她翻案的重要證據。
　　我說道：“失敗呢？”
　　“妳的壹個朋友會死！我說得夠明白了吧？照片後面有地址，做得幹凈點。”
　　說完，他轉身對賣關東煮的老板道：“勞駕，再來壹份！”
　　我盯著照片上的人，今天的任務幾乎不可能作弊了，但我如果殺了人，就會留下把柄，以後就更加逃不脫馴狗師的掌控。
　　馴狗師在後面催促道：“別打電話，別想耍花招！”
　　我攥了下拳頭，決定先去看看情況，路上我用手機編了壹條短信發給王援朝、孫老虎和孫冰心，就壹句話：“妳們可能有危險，藏起來！”
　　我來到照片背後寫的地址，是壹棟爛尾樓。當我走到六樓，發現那人藏在壹塊建材板後面，他被反綁著雙手坐在壹把椅子上，旁邊放著壹個袋子，裏面是壹把半自動手槍。
　　男人壹看見我就嗚嗚地叫起來，我摘掉他嘴上的布，問道：“妳是誰？”
　　男人哭著說道：“我是個普通的商人，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被綁架。”
　　我問道：“馴狗師這個名字妳聽說過嗎？”
　　“沒有！”男人回答道。
　　“妳是不是卷進了什麽案子？”我再次詢問。
　　他不回答，我亮出證件道：“別怕，我是警方的人！”
　　男人立即崩潰了，快速地說道：“警察同誌，妳來得太及時了，其實我前兩天晚上出去，路上因為內急就把車停在路邊去上廁所。然後我看見兩輛車從路上駛過，中間夾著壹個沒穿衣服的男人，赤著腳在地上跑，我當時就奇怪，這是怎麽壹回事，於是偷偷跟過去，然後……然後……我看見四個年輕人從車上拖下來壹個女的，拖進壹個小泥管子裏面，那女的壹直在尖叫，後來他們玩完了女的，就出來對男的拳打腳踢。”
　　我壹驚，他竟然是四大惡少案的目擊證人！
　　我紅著眼罵道：“當時為什麽不報警？”
　　男人哭著回答：“我害怕呀，那四個年輕人看上去怪有錢的，我怕被他們報復，可是後來還是有壹個警察來找我，問我有沒有看到案子。我就說了，然後……然後對方就拿壹塊布把我弄暈了。”
　　我問道：“那警察長什麽樣？”
　　男人描述了壹下，原來是馴狗師假扮的，我又問道：“四個年輕人的長相妳看清楚了嗎？”
　　男人拼命點頭：“印象非常深刻。”
　　“如果再見到他們能認出來嗎？”我問道。
　　“能！”男人答道。
　　此人的存在對於四大惡少案的進展至關重要，我突然明白過來，這個考驗是馴狗師給我出的壹道選擇題。讓我在黃小桃的清白和扳倒四大惡少之間作出選擇，我如果不殺他，王援朝、孫冰心或者孫老虎就會死，這個代價值得嗎？
　　我拼命搖了下頭，不管怎麽樣，我絕對不能殺人，這是底線！
　　見我半天沒動作，男人哭喊著道：“警察同誌，妳快給我松綁吧，我在這裏坐了壹晚上了，手都麻了。”
　　我說道：“妳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
　　我準備給孫老虎打個電話，叫他趕緊派人過來，就在這時，突然壹聲槍響，響聲在空蕩蕩的樓層裏反復回蕩。我回頭壹看，那個目擊證人的額頭上多了壹洞眼，他歪著腦袋不動了，壹道黑血從洞眼流出來，沿著鼻梁壹直淌到下巴。
　　馴狗師站在樓層另壹端，戴著手套的手裏握著壹把槍，說道：“我早說過，不許作弊！妳的考驗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