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較量開始

　　那晚那出龍門客棧之英雄救美——錯了，美救英雄真他媽的太刺激了，也許前世我就是壹行俠仗義，呼嘯江湖的大俠，我老婆便是那龍門客棧裏外三百裏聞名的風騷蝕骨的老板娘金香玉了，妳不看金香玉……扮演者張曼玉那雙專為男人而生的狐眼，不也上彎月上彎月的嘛。
　　何時才能夢回龍門？
　　這天寧卉回家把封行長的飯局和鄭總找她的事壹股腦兒的給我都說了。
　　我立馬氣從膽邊生，身上的所有竅都升起煙來，飛起的唾沫星在空中像盛開的煙花：「ＮＮＤ，這也太腐敗了嘛，這不是赤裸裸的劫色是啥子？龜兒子以為他是誰，跟我老婆耍流氓，看老子不跟他血拼了！」我手揮舞著就要伸向背上去取刀，才想起我背上那個刀鞘是沒有刀的。
　　「唉唉，看妳急的老公，妳老婆不是還沒被怎麽著，完好無損的在妳跟前的啦。」
　　寧卉倒拉著我安慰到，看著我手舞足蹈的樣子竟撲哧笑了起來。
　　「妳還笑得出口，敢情要被怎麽著了我才急？這些個腐敗分子地主老財們就知道惦記百姓家的白毛女，他媽的給誰占便宜也不能給這幫王八犢子們占了！」我斬釘截鐵地說到。
　　話音剛落，耳朵便被寧卉的手擰了個麻花狀，「說什麽了妳，妳想讓誰占妳老婆便宜啊，好像誰占妳老婆便宜妳就忒得勁了妳哈！」「哎喲，老婆松手，我的意思絕不能讓黃世仁們占了便宜啊，白毛女跟大春那是自由戀愛哈！」我趕緊認錯到。
　　「這還差不多啊。」寧卉的手松開來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耳朵，撒嬌到：
　　「沒擰疼吧大春哥哥。」
　　「但是如果必然非得要被占便宜的話，俺還是建議這便宜就讓勞動人民占了吧。」我壹臉壞笑。
　　寧卉知道上當了，捏起粉拳便捶到胳臂上來，「什麽亂七八糟的越說越來勁了哈，我就知道妳那壹肚子的壞心思！」
　　「知道我啥壞心思啦？」我莫名地興奮著。
　　寧卉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別鬧了老公，說正事，我該怎麽辦啊？我今天差點都寫辭職報告了。」
　　我又莫名地悵然著，怎麽就不往下說壞心思這事了呢。
　　不過封行長耍流氓以及意圖不軌這事果真還得好好理落壹下！這麽下去，這工作環境也他媽的太惡劣了，原來我老婆趟的也是個兇江惡湖，險灘縱橫吶。
　　寧卉垂下眼瞼沈默起來，我也做思索狀。
　　半晌，但見我們突然異口同聲地開了口，竟然吐出了兩個壹模壹樣的字來：
　　「王……總。」
　　原來我想說的是：「王……總，知道不知道這事？」寧卉想說的是：「王……總，這些天出國考察去了，我在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他這個事。」
　　奶奶的，像王總跟救星，找到了那個芝麻芝麻開門的密碼似的。
　　我跟寧卉那壹刻的目光相觸，我感覺只有夫妻間的那種通靈頃刻間彌漫了全身。寧卉低頭嘴巴壹擰，掠過壹絲只有寧煮夫小小的慧眼才能看到的難以察覺的羞澀。那壹刻，我發現老婆本來戚戚嫣霧蒙蒙的眼裏泛起壹點光亮，好像上彎月剛從烏雲裏鉆了出來。
　　這王總出國還沒回來，第二天寧卉倒又被安排去外地出差，說是要作為陪同兼翻譯陪外方投資方考察國內市場。
　　這寧卉前腳剛壹走，跟著洛小燕的短信就趕著趟似的像燕子壹樣飛了過來：
　　「南老師，打不打擾您呵，跟您說的輔導英語的事，還算不算數吶？」短信末尾加了個笑臉。
　　那笑臉幹幹凈凈的，怎麽看都像洛小燕哦。
　　可我立馬嚴肅地糾結起來，心裏鼓打得跟錘子擂似的——要不要，跟老婆匯報呢？
　　這結婚以來，除了跟曾眉媚吃過飯，我還真沒跟哪位異性在老婆不知道的情況下單獨的接觸過捏。
　　Ｔｏｂｅｏｒｎｏｔｔｏｂｅ，ｔｈｉｓｉｓ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
　　生存或死亡，這是壹個問題。
　　我下意識手向背上去摸刀……錯了，是向兜裏摸去，真摸到壹個鋼镚兒！
　　Ｈｅａｄ（頭）匯報，ｔａｉｌ（尾）就免了這個麻煩！幹脆，簡單，要整錯了也是上帝老二的錯！
　　反正也不做什麽，最多吃吃喝喝了，其性質跟皮實去喝兩杯沒個兩樣的。雖然這個吃喝間其實也輔導不了啥英語的——老子英語到現在算起小學都學了二十多年了，不都還整不完全利索嘛。
　　管妳認為我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正那個時候我真的純潔如剛出生的嬰兒，不曉得歪主意三個字是咋個寫滴。
　　我便把硬幣拋向了空中，盡量的把弧線拋得個蕩氣回腸，啪的壹下，我看到了——ｈｅａｄ！
　　不算，因為動作演砸了，鋼镚兒掉地上了。
　　我重新屏住了呼吸，弧線再次拋得更加的蕩氣回腸，啪的又是壹聲！ｔａｉｌ！這回總沒有不算的理由了！因為鋼镚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思忖了片刻，心裏總有點那麽不是不是的給洛小燕回了短信，單壹個字：
　　「算。」
　　後面也加了個笑臉。
　　壹會兒，洛小燕的短信再次像燕子壹樣飛過來，「謝謝南老師，那笑臉真像妳呵。」
　　洛小燕便打電話來問我喜歡吃什麽，說要請我吃飯來著。
　　我見推脫不了的架勢，便說：「隨意了，二兩小面也成，我這個人吃不講究哈。」
　　我是說的真心話。
　　「那哪兒成啊，我還把這當成拜師宴的呢。」看樣子洛小燕這話也是真的。
　　「那牛肉面嘛，這個已經很隆重了！」
　　「哈哈哈，南老師真會開玩笑。」洛小燕電話裏的笑聲讓我想起了短信上的笑臉。
　　「要不這樣吧，我晚上七點在阿菲阿羅餐廳等您。」媽喲，我知道那是壹家西餐廳，我平生最怕三件事，第壹開超過半個小時的會，第二看芙蓉姐姐擺Ｓ造型，第三就是吃這西餐了！
　　裝嘛，裝自己是個很隨和的人嘛，這下安逸了。
　　雖然我從來不裝酷，但我到達阿菲阿羅餐廳的時間卻很酷：「七點零七分零七秒。」
　　洛小燕已經坐在壹個靠窗的卡座上等我，餐廳在二樓，那壹壁落地的櫥窗看出去正好是以俯視的角度看這坐城市最繁華的街景，這壹刻正華燈初上，人流如織，暮色似海。
　　今天洛小燕那壹壟麥田的守望者換成了無領的米色羊毛衫，這模特兒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洛小燕高挑的身子骨把今晚的米色穿得個飄然逸致，裸露而動感十足的肩胛骨不經意讓身體的氣韻流動起來。
　　可那身米色的飄逸中，我總覺得有些什麽異樣。
　　我們倆對坐著，我還得擡起頭才能看到洛小燕的臉，我需要慢慢習慣這種尷尬。
　　「這兒的牛排挺有名的，南老師您別客氣啊，到時候輔導我英語的時候我才好意思不跟您客氣。」這話說得很俏皮，壹下子把我們身高的距離拉近了。
　　跟寧卉不壹樣，寧卉說話及說話完了都總會用那壹雙迷人的上彎月看著妳，稍不註意會把妳魂都看沒了。洛小燕說話時的眼光是遊離的，不說話時總是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像扇子壹樣把眼睛遮住，那目光總是在離自己身體不遠的地方逡巡徘徊。
　　比方說，按照她現在那低頭的角度，她看著的正好是自己修長的十指絞結在壹起放在桌上的手。
　　那雙手真好看。
　　我要了份牛排，跟服務員說：「不管幾分熟，要最不熟的那種。」洛小燕笑了，「南老師您真逗。」但笑容也是堪堪從臉上劃過，妳會看到她其實是努力讓自己極力的豁然與明朗，但總有股更強大的像黑洞般憂郁的力量緊緊揣住了她。
　　「唉，不好意思沒讓自個長得高點，讓妳總低著頭跟我說話啊。」我這話明顯是要找到壹個契入到那個黑洞的途徑。
　　「是嗎？」洛小燕立馬擡起了頭，下意識地挺了挺胸，笑了起來。
　　關於那個米色飄逸的異樣的謎底頃刻便揭開了。洛小燕挺胸的那壹剎，兩個微小的凸起印襯在胸尖，羊毛衫上並沒有任何其他顯露的折痕——洛小燕沒穿文胸。
　　我心裏咯噔壹下，身子壹個激靈。
　　是不是女人總有方式表達自己的嬌媚——那壹刻，我突然覺得洛小燕性感無比。
　　牛排熱騰騰地流著紅汁端上來了，當第壹刀切入到汁浪翻翻的牛肉上的那種快感還沒體會完，我電話響起來，壹看是寧卉的。
　　我立馬起身對洛小燕說：「我去接個電話先。」「老公，快去我家啊！」電話裏寧卉的聲音都急得要哭了，「我爸在家摔著了，聽媽說摔得好重啊！」我腦殼嗡的壹聲，各種可能的設想壹下子擁塞在我腦海。
　　我趕緊回到座位上，對洛小燕說：「不好意思，我愛人家裏發生了點急事，我得趕緊去！」洛小燕站起來：「啊？那您開車沒？多遠啊？我開了車的我送您吧。」
　　「還真的有點兒遠。」我若有所思地說到，事不宜遲，我立馬決斷到：「好的！」
　　我電話立刻打給了老丈媽，老丈媽在電話裏就數落起來：「這個倔老頭，叫他少喝點不聽，喝得醉熏熏的還去洗澡，不小心就滑到了，現在在這裏痛得哎喲羅茲的叫喚了。這個背時的喲。」
　　老頭子意識清醒，應該只是傷著了骨頭：「媽，您別著急。我馬上叫救護車就到，您讓爸千萬躺著別動！」
　　我壹下子倒冷靜了，腦子飛快運轉起來。有壹個說法是，按照熟人的鏈條理論，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最多經過六個人的環節便能相互聯系起來。
　　現在僅僅才第三個環節問題便解決了。我突然想到我的忘年之交，大學時候的老師秦校長愛人就是市骨科醫院的副院長。我趕緊電話打給了秦校長。
　　十分鐘過後，秦校長回電話告訴我說骨科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出發了。
　　骨折。老頭子送到醫院診斷後，醫院當晚便要實施手術，秦校長的愛人安排了醫院最好的醫生操刀。當老頭子推進手術室時，我還聞到壹股子那種熟悉的泡酒的味道。
　　當我疲憊地坐在手術室外的走廊時，我才突然想起，洛小燕呢？此時已經不見了身影。我只記得我們跟救護車幾乎同時到的寧卉父母家，我是坐的救護車壹起到醫院的。
　　我記不得後來可曾跟她打過招呼。
　　這時已經夜裏十二點，我趕緊給洛小燕發了個短信：「今天非常感謝妳，很抱歉這裏忙著就沒根妳打招呼了，妳後來去哪了？」（笑臉）「我開著車壹直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等了會看看不需要我做什麽了就回去了，妳忙也沒來得及給您打招呼，叔叔沒什麽大問題吧？」（笑臉）洛小燕很快回了過來。
　　「在手術了，應該沒事的。今晚的牛排真不錯。」（笑臉）「妳都沒吃，怎麽知道不錯呢？」（笑臉）
　　「看得到啊，汁多。我喜歡吃汁多的食物。」（笑臉）「我明天還有演出，先睡了，晚安。」（笑臉）洛小燕這最後壹個短信，笑臉是打在前面的，很明顯是回應我說的關於汁多的話的。
　　誰都聽得出來，這話說得有多流氓。
　　在外地的寧卉這壹晚可是鬧騰得睡不著了，半個小時壹個電話地打來，我不斷安慰她，還把秦校長愛人的關照講出來給她聽，她才漸漸的鎮靜下來。
　　「我要不要明天飛回來啊？」寧卉電話裏問我，「可明後天外方跟客戶都有非常重要的商務談判啊，我走了沒人能做翻譯的了。臨時找翻譯對我們這塊業務肯定又不熟系，怎麽辦啊老公？我都急死了。」「沒事的老婆，有老公在，保證爸不會有事的。這裏都安排好了，妳回來也幫不了什麽忙，媽也叫妳在外面安心把工作做好，現在妳在公司處於很敏感的時候，不要拿話柄給人家說三道四的。」我在電話裏還是把情況分析得頭頭是道，讓寧卉盡量放下心來。
　　手術非常成功，醫生說只是老年人傷筋動骨的肯定要恢復得慢點。接下來幾天我都是泡在醫院裏的，老丈媽年齡也大了，不能讓她太累著，晚上都是我在醫院蹲守著，雖然是特護病房，但有些事讓人家小護士來做總歸不是個事。
　　第四天寧卉終於完成了外地的公幹趕了回來，飛機到達已經是傍晚了，她直接從機場便風塵仆仆趕來到醫院。看著她爹打著石膏吊在那裏的腿便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
　　老丈人倒樂呵呵的：「卉兒妳回來得正好，好幾天沒喝酒了憋得慌，要不丫頭去給我買點酒去，我跟小南喝兩杯，妳媽咋個求她都不給我買去！」寧卉臉上還掛著眼淚便撲哧笑出來，「爸妳什麽人啊？都喝成這樣了還喝，喝酒對傷口愈合不好的，我不許妳喝！」
　　這老丈人看來最服還是閨女，在那裏咂咂嘴不吭聲了。
　　寧卉便咋咋呼呼地說晚上要守在醫院照顧老爸，我怎麽勸她都不回去。
　　還是老丈媽說話有水平，幾句話便把寧卉說道跟我壹起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妳個丫頭太不懂事了，這幾天多虧了是小南在醫院照顧，頭都沒挨著家裏的枕頭，妳還嫌在外幾天不夠啊。現在妳頭等大事是回家伺候妳老公去，我老公有我來照顧。妳不回去人家小南咋個回去？」
　　說得寧卉在回家的出租車上都還壹楞壹楞的。
　　說真的，家裏的枕頭還真他媽的舒服，當我靠在床上，寧卉沐浴凈身完壹絲不掛的身體鰻魚般貼在我身上時，那種酥軟入骨的感覺直接從頭發傳遞到了腳趾頭。
　　寧卉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豐挺的乳房緊緊地擠在我的胸前，「老公謝謝了啊，妳都瘦了。」
　　「哈哈哈，哪裏這麽快就瘦了。」我伸出手在寧卉的裸背上撫摸著，手指順著臀縫就要往下撥弄進去，「要瘦也是想妳想瘦的。」寧卉像得到什麽啟示，突然讓我背朝上的四爪八叉的躺著，然後乳頭在我的背上撩撥了會：「老公妳辛苦了，今天奴家要好好的伺候官人。」說完便將靈巧的舌尖在我背脊骨上細細酥酥地舔弄起來，慢慢滑下，上來，再滑下，我以為還在上來的時候，舌尖卻沿著背部和臀部的溝線繼續滑將下去。
　　這是要幹什麽啊，「嗚嗚……」我的手緊緊拽住床單，前面擠壓著床單的陰莖也緊緊地沖脹得鐵棍似的。我身體的快感全部在寧卉舌尖的掌控之下，隨著寧卉的舌頭的節律翻滾著。
　　寧卉的牙齒已經在我臀部上輕咬起來，然後舌頭撩開溝縫徑直在我的肛門四周打著轉兒，壹只手也伸向前面捉住了我的陰莖撫揉著，在我的身體扭曲到了壹個最大值得當兒，寧卉將她溫熱、濕潤、滑嫩的舌頭整個覆蓋在我的肛門上……壹種難言的感覺在體內剎那間升騰開來，我腦子壹遍空白，只看見漫天的菊花和壹條美麗的小銀蛇在空中飛舞。
　　「老公我愛妳，我愛妳！老公要我做什麽都可以！老公舒服嗎？我要妳舒服快樂！」寧卉的舌頭壹邊繼續在我的肛門上緊緊地舔吸著，壹邊嚶嚶地說到。
　　從來沒有過這種壹前壹後的波浪相湧，快樂爭鋒的感覺，當我的陰莖在寧卉的手裏汪汪地射出精液的時候，我卻感覺我的快樂最終是由肛門爆發在寧卉的舌頭上，「老婆……我愛妳……我要聽妳……給我數……數！」迷亂中，我聽到寧卉的舌頭依舊砥礪著我的肛門，嗚嗚說到：「只要妳開心老公，我壹定給妳數……數啊。」
　　第二天，寧卉準時去公司上班。王總已經回國，這天正要主持公司壹個重要的人事會議，討論幾個中幹職位的正式人選，其中就有寧卉的公關部經理壹職。
　　會議走流程般的到了領導成員發表最後意見的時候。
　　該鄭總發言了，但見他用中指正了正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才慢條斯理用壹種極其怪異、冷茍的語氣說到：「其他的人選我沒意見，但我不同意寧卉當選公關部經理。」
　　鄭總這番表態讓王總內心壹震，因為寧卉是王總破格提名的，但王總軍人般的身軀卻沒看出有紋絲的挪動。也許他心裏在想：「這場較量遲早要來的，或者說早已開始了。」